2010年4月30日,河南柘城县赵楼村村长李忠厚像往常一样在村里散步,突然一个熟人的出现,着实把他吓了一跳。
看到“熟悉”的人影,村长李忠厚吓出一身冷汗,战战兢兢地向那个人问道:“赵振晌?!你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?怎么突然又活了?”
这个名叫赵振晌的人听到老村长这么一说,着实震惊,自己只不过是外出打工,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死了?
待赵振晌仔细了解后,他才明白事情的原委,自己当初的不告而别,竟引起一桩冤假错案。
致使一位村民含冤入狱11年,也让当初处理案件的法官现今直呼抓错人了!
那么,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?
含冤入狱的受害者赵作海
一切的一切,都要从1997年说起。
冤假错案的起因
1997年,有村民发现赵振晌与另一名村民起了争执,而这个村民正是这宗冤假错案的绝对“主角”——赵作海。
村民看到两人吵架,也没有显得太过惊讶,因为村民知道两人是形影不离的好友,偶尔有点小摩擦也是正常不过的,所以村民就没有太过留意,殊不知,这个不留意,给赵作海带来了牢狱之灾。
原本,赵振晌和赵作海二人从小就在一块玩,小时候的情谊也一直维持到了成年。
成年之后,二人不谋而合地相约去外地打工。
本无话不说的二人,却因这一段经历让二人的关系出现了裂缝。也因为这段经历,让二人从此走上了“口诛笔伐”的道路,但对于不知情的村民来说,还以为二人在“打情骂俏”。
那究竟是怎样一段经历,让二人剑拔弩张呢?
赵作海
其实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,但就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往往会成为命案的杀人动机。
原来,当初二人去延安打工的时候,赵作海“偷”了赵振晌1800元的工钱。
当赵振晌得知事情的真相找赵作海理论时,赵作海打死不承认他“偷”了这1800元。
看着赵作海强词夺理的架势,赵振晌深感无力,只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。
因为这件事二人从此反目成仇,对于这件事很多村民并不知道,他们以为二人爆发冲突的是另一件事,情事。
村里长久以来都流传这样一件事,二人都喜欢村里一个名叫杜某的女人。
这个杜某是一个有家室的妇女,但丝毫不影响二人垂涎杜某的美貌。对于赵作海流露出对杜某的喜欢,让赵振晌心生不快。
因为赵作海是一个有家室的人,还觊觎杜某。这让赵振晌认为赵作海是在向他挑衅,向他宣战,认为赵作海好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针对自己。
赵作海
至此,两人的争吵更为频繁,从最开始的骂战转为拳脚相加。
事态的激烈程度让一旁看热闹的村民看出事情的端倪,所以二人一旦爆发争吵,路过的村民就会上前制止,阻止事情的进一步严重发展。
可村民不能时时刻刻“监督”二人的一举一动,这也让二人“有机可乘”。
于是,最不想让村民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。
(二)赵作海的“杀人动机”?
1997年10月下旬,赵振晌知道杜某的丈夫不在家中,想趁着这个机会向她表白。对于这次表白,赵振晌筹划了好久。
虽然是单身汉,但是对于即将到来的告白仪式,赵振晌心中演练了很多遍,但这美好的幻想随着赵振晌来到杜某家门口而破裂。
赵振晌来到杜某家门口就正好撞见杜某要出去,赵振晌便偷偷跟在杜某身后,本想给杜某一个惊喜,却没想给他当头一棒。因为杜某去的地方正是他的仇敌——赵作海家中。
赵作海
这让赵振晌恼羞成怒,情绪的失控让他变得异常凶猛。
赵振晌直接冲进赵作海家中,与赵作海扭打家中,由于身形原因,很快赵振晌被赵作海制服。
这也助长了赵作海的嚣张气焰,他不断地侮辱赵振晌打击他的自尊心。
极端环境下,爆发了赵振晌“求生”的本能,他一把将赵作海从身上推开,站起身后从厨房拿起菜刀便朝赵作海脑袋挥去,随后赵作海被赵振晌乱刀挥中,应声倒地。
看到赵作海应声倒地,赵振晌顿时从情绪的失控中恢复过来,他看到倒在地上的赵作海,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。
为了躲避即将到来的牢狱之灾,赵振晌连夜逃离了家乡,从此了无音讯,这也给人造成了赵振晌失踪的假象。
而倒在地上赵作海,他并没有死,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后,赵作海很快恢复了正常生活。
赵作海
(三)赵作海“杀人了”!
赵作海虽然恢复了正常生活,但是赵振晌的“失踪”让他本人饱受争议。
在赵振晌亲戚的挑唆下,很多村民都认为赵作海与赵振晌的失踪有关,更有些村民大胆推测赵作海已把赵振晌杀害,不然赵振晌不会人间蒸发。
村民的妄自菲薄,让赵作海一度精神崩溃。一个月的时间里,赵作海瘦了几十斤,整天郁郁寡欢。
长时间的流言蜚语,也让村民逐渐相信了赵作海“杀人”的事实。
在赵振晌失踪的四个月后,赵振晌的家人直接向公安局报了案, 并说出赵作海是杀人凶手的“事实”。
由于涉及到命案,警察也格外重视,不久警察便来到赵作海的家乡,走街串巷了解二人的基本情况,根据村民提供的“情报”,警察也怀疑赵作海,便几度与赵作海谈话,希望能查出端倪,但每次赵作海都矢口否认,这也让案件一度停滞不前。
赵作海
由于警方没有确切的证据,不能把赵作海怎么样,所以就不再与赵作海谈话。
警察的作罢,让赵作海认为真相大白了,从此自己能堂堂正正做人了,殊不知,一年后,现实给他泼了一盆凉水。
1999年5月,位于赵作海家乡的赵楼村,一位村民在打井时意外发现了一具男尸。
村民们马不停蹄地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警方,警方收到消息后,第一时间封锁了案发现场。
而这一件事,也让赵作海陷入泥潭。
警方封锁现场后,很多赵楼村的村民都知道井里出现一具男尸,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也对这具男尸的来源妄自揣测。
结合赵振晌已失踪多月,很多村民大胆猜测“这具男尸不会是赵振晌吧?”
而这一话题也渐渐在村民家流传开来,甚至越传越邪乎,更有甚者甚至把赵作海行凶的全过程描述出来。
刻画得很逼真,使得警察都相信了,于是时隔一年后,赵作海又重新回到了警察的视线。
由于这宗案件已经过去一年之久,迫于舆论压力,警方想尽快结案,还公众一个“清白真相”。
所以警方立即“逮捕”了赵作海,认定赵作海就是本起失踪案最大的嫌疑人。
毕竟赵振晌最后一次露面是在赵作海家中,而且两人又是不共戴天。
种种的证据都在“证明”赵作海是有杀人动机的,顺理成章的,赵作海也被千夫所指,受到众人的唾弃。
面对“铁证如山”的事实,赵作海矢口否认,这也让警方气不打一处来。
由于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,所以并不能把赵作海怎么样,双方就一直僵持着。
赵作海的顽强,让警方很是头疼,为了让赵作海“如实招供”,警方采取攻心战术,日夜审问他,企图击垮赵作海的心理防线,让他如实招供。
赵作海
在这过程中,一直都是辅警协助完成,由于那个年代派出所的辅警没有什么真本领。
为了能尽早结案,辅警选择“酷刑逼供”,逼赵作海承认作案事实。
但无论警方怎么打赵作海,赵作海都死不承认,这也让警方恼羞成怒,同时把赵作海的妻子也关押起来,试图从妻子身上寻找突破口。
看着自己连累了妻子,赵作海很是懊恼。迫于压力,赵作海屈打成招,“承认”了自己是杀人凶手。
有了口供,赵作海成了万夫所指的“杀人犯”,很多人都等待法律惩罚他,只有赵作海的妻子泣不成声,因为她知道丈夫是被冤枉的。
在众人的期盼下,法院也是受理了此案件,虽然有赵作海的口供,但是法院是讲究证据的。
根据种种迹象表明,赵楼村的男尸并不能证明是赵振晌,所以为了保险起见,法院判处赵作海死刑,缓刑两年执行,而正是这一缓判,也给本案留有起死回生的余地。
赵作海
就这样,赵作海锒铛入狱,在狱中,赵作海表现良好。考虑到赵作海家庭因素,监狱方面把他的死刑改为无期徒刑,又因赵作海表现良好,改为有期徒刑。
改判成有期徒刑后,赵作海又重新激发了对生活的向往,因而更积极表现自己,希望通过减刑重新与家人团聚,而这一下就是整整11年。
在这11年里,赵作海积极表现,甚至忘了自己是“杀人犯”的事实,日子也重新归于平静。
然而,就在2010年,一个破天荒地的消息打破了赵作海原有的平静——赵振晌还活着。
(四)真相浮出水面
当赵振晌重回赵楼村的时候,所有村民都惊呆了,他们不敢相信这个早已被标上“死亡”的赵振晌,如今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他们眼前。
随着赵振晌的出现,真相也逐渐浮除水面。
原来当初赵振晌看到赵作海倒在地上后,以为自己杀人了,所以连夜潜逃。
赵作海
对于这一段陈述,村民们觉得很熟悉,村民们仔细想后才知道,这句话其实是杜某说过的,只不过当时很多人以为杜某是在替赵作海颠倒黑白,便没再理会,却没想到杜某说的正是事实。
逃跑的赵振晌怕警方找到自己,便隐姓埋名,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。
后来时间长了,赵振晌看警方迟迟没有动静,便以为自己安全了,便做起了小买卖,但是资不抵债,很快宣布破产。
由于长期的担惊受怕,自己还患上了严重的病。
对日子失去盼头的赵振晌便想回到家乡,领个低保继续苟活。而此时第一代身份证已经过时了,所以他不得不办理第二代身份证。
而办理身份证,需要到户口所在地,这也是他时隔10年再次回到赵楼村的原因。
得知真相后的村民,马上把赵振晌还活着的消息告诉警方,受11年牢狱之灾的赵作海终于被还以清白。
赵作海
2010年5月,赵作海出狱了。当他看到宣布自己无罪的传单后,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情不自禁的哭了出来。而对于冤假错案,法院也是对赵作海做出道歉,不久后便给予赵作海65万元的赔偿。
但这些钱对于赵作海来说,没办法弥补11年的痛。
后来,法院审判了审理赵作海案的六名工作人员,对六名工作人员严刑逼供的行为做出了严厉的惩罚。
至于那具男尸,随着科技的进步,工作人员又重新将男士进行了检测,并很快锁定了嫌疑人。
嫌疑人被抓到后,也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,并随后对赵作海本人做出了郑重的道歉,事情终于圆满结束。
不过好在随着我国法律越来越健全,类似的冤假错案也是越来越少,或许这一幕,正是赵作海希望看到的吧。
编辑:李广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