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一般不去那条街,只要去那走一圈,回来就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……”
59岁的市民薛某告诉记者。
他说的不会去的这条街,被称之为“卖淫一条街”。在这里,有一个“大姐大”,名叫秦虹(化名):她称霸当地卖淫黑市!这条街已被青岛警方彻底端掉。
秦虹是谁?有人通过朋友、熟人托关系要投靠她,做“小弟”、当打手。“只要你想在武夷山市场干这个,就得有秦虹罩着。”
“要想在这卖淫,就得听我的”
秦虹,今年46岁,早年从内蒙古来到青岛,被抓前是青岛市黄岛区武夷山市场卖淫黑市的“大姐大”。
2001年起,秦虹伙同其夫于Y在武夷山市场通过经营“洗头房”的方式组织卖淫等违法犯罪活动。截止被抓获时,二人控制了武夷山市场100%的卖淫黑市。
武夷山市场刚刚出现卖淫活动时,警方就多次组织突袭检查,秦虹看到自己的“洗头房”赚不了钱,就想了“歪招”——租下了一批房子,大批转租给从事卖淫活动的店主,通过收取差价,逐渐控制了部分“洗头房”。
“雄霸一方”用什么手段?
到2012年,秦虹控制了武夷山市场一半的“洗头房”。而此时的她,开始不满足只收房租,野心越来越大。
秦虹命令,只要租她房子的,除房租外,每家每月还要交800元“保护费”。随着她逐渐施压,没有租她房子的卖淫店店主也得交。
这个团伙采用了“点炮”“黑吃黑”等手段:
“点炮”是指举报卖淫、杀鸡儆猴的“软暴力”手段。有一名店主刘某看不惯秦虹的嚣张跋扈,一直不交“保护费”,也不听秦虹的话。秦虹指使手下闫某打电话报警,举报刘某从事卖淫活动,民警依法查处,却正好让这个“大姐大的眼中钉”彻底从武夷山市场消失,别的店主更敢怒不敢言。
更有一些不服从的“洗头房”店主,会遭到秦虹手下的打砸抢。2012年,秦虹指使手下连续制造了三起打砸商铺事件,实现了对武夷山市场卖淫黑市的全部控制,再没有人敢不听“大姐大”的话。
“大姐大”霸道又狡猾
“团队”越来越庞大,控制的店铺越来越多,秦虹开始妄图更强势地控制卖淫黑市:“小姐”不能穿得太暴露,不能上街去拉客、不能跟嫖客发生冲突,即使发生了冲突,也不要动手、定期给店主开会,强调行规……
她十分警觉,一次次跟警方做“猫和老鼠”的游戏。
有一次,警方得到秦虹收“保护费”的线索,走访调查时引起了秦虹的警觉。她立即召集所有店主开会,统一口径搞“攻守同盟”:“房子是秦虹父亲租给大家的,签的是租房合同,店主们交的只是房租。”
“迫于秦虹的势力,自己又干的是违反犯罪的事,当时店主没一个不从的。”民警告诉记者。
2010年,长江路派出所组织专项行动严查武夷山市场的非法活动,几乎天天搜查有卖淫嫌疑的店铺,店主们的卖淫活动干不下去了。秦虹的得力手下“霞姐”提议:“想办法,出去干!”
秦虹就出资在武夷山市场旁边租了房子,将武夷山市场所有的失足妇女带到新租的房子里,在新据点重操旧业。
秦虹在外面管理着新场所的卖淫活动,“霞姐”留在武夷山市场,盯着不服管教的卖淫店主。这个团伙加深了对卖淫行业的控制,对单次卖淫行为进行统一登记、收款,一段时间后再分钱给店主。
这期间,一旦有嫖客来,“霞姐”就通过对讲机跟新据点联系:“哎,送个人过去。”“小弟”开车将嫖客送到新据点去。一路上,都有“小弟”穿着军大衣,拿着对讲机在马路上盯梢。一旦发现不对,他们立即用对讲机沟通,停止非法活动。
“大姐大”麻将馆落网
秦虹自认为团伙的行为密不透风,却不知道,警方一直在秘密调查证据。
被秦虹排挤走的“洗头房”店主李某,早已返回老家吉林,没想到忽然迎来了特殊的陌生来客——他们开口就问:“你认识秦虹吗?我们是青岛的民警!”
青岛警方走访群众100多人,赴吉林、黑龙江、山西、河北等地开展调查取证工作,逐步掌握了以秦虹、于Y为首的犯罪组织的犯罪证据。
2015年1月27日,专案组兵分六路伏击蹲守,将正在家里打麻将的秦虹、于Y二人抓获,同时对其余核心人员实施收网,将该组织的7名骨干分子全部抓获。
抓获并不是结果。庭审持续三天,控辩双方就罪名认定、法律适用问题展开激烈交锋。
辩护律师认为,秦虹团伙只是卖淫组织而不是黑社会性质组织。而黄岛区人民检察院检察官董蕙竹牢牢抓住该组织对卖淫女的“管理”辩论,明确提出:“对武夷山市场卖淫业的控制已经符合黑社会组织特征!”
山东省青岛市黄岛区人民法院一审判决:被告人秦虹犯组织、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、组织卖淫罪、敲诈勒索罪、强迫交易罪、寻衅滋事罪,数罪并罚,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十年;被告人于Y犯组织、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、组织卖淫罪、敲诈勒索罪、聚众斗殴罪、寻衅滋事罪,数罪并罚,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十年。其他成员也分别被判处三年六个月至十三年六个月不等的有期徒刑。
编辑:王松